第56章 不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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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不舉
桃夭原本不叫桃夭，名叫春華。
她是戚泰偶然間從青樓救下的舞姬，那時春華正被老鴇逼著接客，她不願意就這麼把自己賣給一個無權無勢的老男人，因此拚命掙紮著下樓。
恍惚間，她見一衣著華貴之人死死盯著自己，眼中是不同於那些男人的欲望，而是一種新奇，一種震驚，她拚盡全力跑到那人身邊，死死揪著他的衣衫不肯放手。
她知道，自己這輩子的命運只有這麼一次改寫的機會，她仰著臉，盡量展露自己的風姿。
她自小長在青樓，清楚這些男人的本性，不論這個人因為什麼對她有了興趣，不論這個人往後想讓她做什麼，她都願意跟著他走。
如果這輩子她註定擺脫不了男人，她寧願自己選，她寧願是這個錦衣華服的俊美男人。
索幸她賭對了，被戚泰當場贖走。
春華做好了被那人寵幸的準備，然而那人卻只是將她安置在一偏遠莊子上，又尋了很多嬤嬤教她詩書禮儀。
她以為那人嫌棄她粗鄙，或者是害怕家中的夫人才讓她住在那麼偏遠的地方，可春花一點都不擔心。
她終於不用看那些老男人的臉色，活的像個人，雖然現在這裏的嬤嬤也鄙夷她，可她不在乎。
後來她才知道，救她之人是當朝二皇子，而救她的原因，是因為自己長得像永寧公主。
公主……那時春華摸了摸自己的臉，只恨老天不公。
她雖身在青樓，可也知道這位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公主。
來往於此的官員也會談論皇室秘聞，她聽到過許多有關這位公主的事，也知道這位公主是京城那麼多世家子弟的可望而不可求。
明明長相相似，那人卻身居高堂榮華富貴，自己卻連清白都守不住，險些在青樓裏葬送一生。
後來她逐漸把怨氣放在永寧公主身上，心中憤憤不平，同樣是人，憑什麼那戚灼就過得這麼好！
她恨！可她找不到人恨！既然如此，她就只能恨這個和自己長相相似的人了。
再後來她知道自己被救走的目的，只覺得暢快極了。
“你這名字……是誰起的？”
戚泰將“桃夭”二字在嘴中琢磨一遍，覺得恰當極了。
桃夭微微一笑，眼波流轉，眉宇間有一股傲氣，淡然道：“是奴婢所起。”
戚泰挑眉一笑：“口氣不小啊！”
“不敢。”
桃夭知道當今永寧公主名叫戚灼，她這個名字，就是為了惡心這位公主。
“嘖嘖嘖……真是個妙人，不枉費我救你一遭。”
戚泰示意她坐下，閑聊道：“今日隨側妃進衛國公府，見著我那皇姐可有什麼想法？”
哪怕是與皇子平起平坐桃夭臉上也無一絲局促，舉手投足之間像是一位貴族小姐，“公主此人，眼裏揉不得沙子，一旦與世子之間存在一絲縫隙，這縫隙不用外人動手也會越來越大。”
“可有信心做這縫隙？”
衛國公府是一大助力，哪怕拉攏不到，戚泰也絕不能讓他們偏向太子。
桃夭回想著今日見到的衛國公世子，驚才風逸，世無其二。
這樣的男人，她一定要握在手中。
見桃夭胸有成竹，戚泰笑道：“待我尋個時機，將你引薦給世子。”
桃夭聞言卻是拒絕，戚泰有些詫異，不解道：“怎麼，不敢了？”
“王爺說笑了。”桃夭提手斟茶，不慌不忙道：“此舉不可，只會打草驚蛇，白白浪費一個機會。”
“哦？”戚泰散漫道：“有何高見？”
“世子對公主情根深種，就算我與公主長得再像，也不會動搖他一絲一毫的真心。”
桃夭幼時就到了青樓，看慣了男人的各種樣子，什麼是虛情假意什麼是傾心相待她一看便知。
公主高高在上，尋常男子絕不會毫無怨言的侍奉公主，直到今日入府之前她都以為那宋瑾辰也是其中之一；然而等她看到兩人的相處就知道自己錯的離譜。
無論永寧公主再如何，那宋瑾辰都是樂在其中。
戚泰卻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哄堂大笑：“你說宋瑾辰情根深種？哈哈哈哈哈，這可是本王今年聽到的最大笑話。”
都是男人，他還能不了解宋瑾辰？
然而桃夭只是笑而不語的看著戚泰，戚泰見狀逐漸收了笑容，一臉不可置信道：“當真如此？”
桃夭微微點頭。
“這宋瑾辰，當真是沒出息！”
桃夭懶得反駁這位文宣王的話，微微一笑道：“所以此事需要從長計議，奴婢只能在世子神志不清下爬上床榻，此外……”
“當年永寧公主成婚前可有親密接觸過的其他男子？或者說，有沒有差點成了駙馬的人？”
單單爬上宋瑾辰的床還不夠，他既然對戚灼情根深種，就必須要雙管齊下，永寧公主身旁也要做些手腳，如此才能確保萬無一失。
戚泰想了想拍手叫好道：“巧了，那人名叫齊長風，近日剛好進京，可要本王為你牽線？”
桃夭搖搖頭，氣定神閑道：“只需王爺在關鍵時刻幫些忙即可，其他的交由桃夭就好。”
戚泰攤在太師椅上，嘖嘖稱奇道：“你倒是理智，既不輕敵也不會被結果沖昏頭腦，倒是本王小看你了。”
“王爺說笑了，放長線才能釣大魚，奴婢自然會小心謹慎，一擊即中。”
衛國公府，瀾庭院
宋瑾辰急匆匆的回來，卻見戚灼一臉愜意的擺弄室內的琺瑯香爐，當即放下了心。
戚灼聽見腳步聲放下手中的香勺，起身給宋瑾辰倒了一杯茶遞給他，柔聲道：“怎麼跑的這麼急？不會是宋惜文那人跑到前院告狀去了罷？”
和誰告狀她都不在意，戚灼只是沒想到宋惜文當真這麼蠢。
“告是告了，只不過文宣王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了她一巴掌。”
戚灼聞言倒是沒有驚訝，戚泰那人的性子做這事倒是意料之中，而宋惜文估計回府被稍微哄一哄就會對著戚泰死心塌地。
“公主，章太醫到了——”
宋瑾辰聞言眼中放光，目光灼灼地盯著門口。
章太醫挎著藥箱，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場面，畢竟他藥方裏的藥材有什麼功效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。
他俯身請安，先給戚灼把了平安脈，回稟道：“公主身子一如往常康健。”
戚灼收回胳膊，又將註意力放在宋瑾辰身上。
宋瑾辰輕咳一聲將胳膊遞了出去，微微側著身給章太醫使眼色。
章太醫仿若未聞，瞇著眼仔細號了幾息，收回手恭賀道：“世子恢覆良好，待最後一劑藥用完，便能恢覆如初。”
“如此甚好，多謝章太醫，公主在此坐著即可，我去送送章大人。”
宋瑾辰不容章太醫拒絕，起身拉著他就往外走，戚灼只是靜靜瞧著宋瑾辰怪異的舉動沒有言語，心中暗道：這人又在瞞著她搞什麼動靜？
章太醫被宋瑾辰扯著出了院門，他捋捋胡子緩緩道：“世子莫要急迫，心急吃不了熱豆腐。”
“我怎能不急？”
宋瑾辰靠近章太醫悄聲問道：“你怎麼沒說那藥還會讓人不舉！”
章太醫撇他一眼，不急不緩道：“世子現下又用不著，不舉就不舉唄！”
“那以後呢？這癥狀什麼時候能消失？”
同為男人，章太醫自然知道宋瑾辰的擔憂，也沒有賣關子，緩聲道：“既是因為服藥帶來的，等藥停了此癥狀就會消失，世子不用擔心。”
宋瑾辰聞言終於放下了心，松手讓章太醫離開。
內室，青荀面色沈重，將章太醫剛剛遞給她的紙條交給戚灼。
“啟稟公主，那香料……查出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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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夭原本不叫桃夭，名叫春華。
她是戚泰偶然間從青樓救下的舞姬，那時春華正被老鴇逼著接客，她不願意就這麼把自己賣給一個無權無勢的老男人，因此拚命掙紮著下樓。
恍惚間，她見一衣著華貴之人死死盯著自己，眼中是不同於那些男人的欲望，而是一種新奇，一種震驚，她拚盡全力跑到那人身邊，死死揪著他的衣衫不肯放手。
她知道，自己這輩子的命運只有這麼一次改寫的機會，她仰著臉，盡量展露自己的風姿。
她自小長在青樓，清楚這些男人的本性，不論這個人因為什麼對她有了興趣，不論這個人往後想讓她做什麼，她都願意跟著他走。
如果這輩子她註定擺脫不了男人，她寧願自己選，她寧願是這個錦衣華服的俊美男人。
索幸她賭對了，被戚泰當場贖走。
春華做好了被那人寵幸的準備，然而那人卻只是將她安置在一偏遠莊子上，又尋了很多嬤嬤教她詩書禮儀。
她以為那人嫌棄她粗鄙，或者是害怕家中的夫人才讓她住在那麼偏遠的地方，可春花一點都不擔心。
她終於不用看那些老男人的臉色，活的像個人，雖然現在這裏的嬤嬤也鄙夷她，可她不在乎。
後來她才知道，救她之人是當朝二皇子，而救她的原因，是因為自己長得像永寧公主。
公主……那時春華摸了摸自己的臉，只恨老天不公。
她雖身在青樓，可也知道這位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公主。
來往於此的官員也會談論皇室秘聞，她聽到過許多有關這位公主的事，也知道這位公主是京城那麼多世家子弟的可望而不可求。
明明長相相似，那人卻身居高堂榮華富貴，自己卻連清白都守不住，險些在青樓裏葬送一生。
後來她逐漸把怨氣放在永寧公主身上，心中憤憤不平，同樣是人，憑什麼那戚灼就過得這麼好！
她恨！可她找不到人恨！既然如此，她就只能恨這個和自己長相相似的人了。
再後來她知道自己被救走的目的，只覺得暢快極了。
“你這名字……是誰起的？”
戚泰將“桃夭”二字在嘴中琢磨一遍，覺得恰當極了。
桃夭微微一笑，眼波流轉，眉宇間有一股傲氣，淡然道：“是奴婢所起。”
戚泰挑眉一笑：“口氣不小啊！”
“不敢。”
桃夭知道當今永寧公主名叫戚灼，她這個名字，就是為了惡心這位公主。
“嘖嘖嘖……真是個妙人，不枉費我救你一遭。”
戚泰示意她坐下，閑聊道：“今日隨側妃進衛國公府，見著我那皇姐可有什麼想法？”
哪怕是與皇子平起平坐桃夭臉上也無一絲局促，舉手投足之間像是一位貴族小姐，“公主此人，眼裏揉不得沙子，一旦與世子之間存在一絲縫隙，這縫隙不用外人動手也會越來越大。”
“可有信心做這縫隙？”
衛國公府是一大助力，哪怕拉攏不到，戚泰也絕不能讓他們偏向太子。
桃夭回想著今日見到的衛國公世子，驚才風逸，世無其二。
這樣的男人，她一定要握在手中。
見桃夭胸有成竹，戚泰笑道：“待我尋個時機，將你引薦給世子。”
桃夭聞言卻是拒絕，戚泰有些詫異，不解道：“怎麼，不敢了？”
“王爺說笑了。”桃夭提手斟茶，不慌不忙道：“此舉不可，只會打草驚蛇，白白浪費一個機會。”
“哦？”戚泰散漫道：“有何高見？”
“世子對公主情根深種，就算我與公主長得再像，也不會動搖他一絲一毫的真心。”
桃夭幼時就到了青樓，看慣了男人的各種樣子，什麼是虛情假意什麼是傾心相待她一看便知。
公主高高在上，尋常男子絕不會毫無怨言的侍奉公主，直到今日入府之前她都以為那宋瑾辰也是其中之一；然而等她看到兩人的相處就知道自己錯的離譜。
無論永寧公主再如何，那宋瑾辰都是樂在其中。
戚泰卻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哄堂大笑：“你說宋瑾辰情根深種？哈哈哈哈哈，這可是本王今年聽到的最大笑話。”
都是男人，他還能不了解宋瑾辰？
然而桃夭只是笑而不語的看著戚泰，戚泰見狀逐漸收了笑容，一臉不可置信道：“當真如此？”
桃夭微微點頭。
“這宋瑾辰，當真是沒出息！”
桃夭懶得反駁這位文宣王的話，微微一笑道：“所以此事需要從長計議，奴婢只能在世子神志不清下爬上床榻，此外……”
“當年永寧公主成婚前可有親密接觸過的其他男子？或者說，有沒有差點成了駙馬的人？”
單單爬上宋瑾辰的床還不夠，他既然對戚灼情根深種，就必須要雙管齊下，永寧公主身旁也要做些手腳，如此才能確保萬無一失。
戚泰想了想拍手叫好道：“巧了，那人名叫齊長風，近日剛好進京，可要本王為你牽線？”
桃夭搖搖頭，氣定神閑道：“只需王爺在關鍵時刻幫些忙即可，其他的交由桃夭就好。”
戚泰攤在太師椅上，嘖嘖稱奇道：“你倒是理智，既不輕敵也不會被結果沖昏頭腦，倒是本王小看你了。”
“王爺說笑了，放長線才能釣大魚，奴婢自然會小心謹慎，一擊即中。”
衛國公府，瀾庭院
宋瑾辰急匆匆的回來，卻見戚灼一臉愜意的擺弄室內的琺瑯香爐，當即放下了心。
戚灼聽見腳步聲放下手中的香勺，起身給宋瑾辰倒了一杯茶遞給他，柔聲道：“怎麼跑的這麼急？不會是宋惜文那人跑到前院告狀去了罷？”
和誰告狀她都不在意，戚灼只是沒想到宋惜文當真這麼蠢。
“告是告了，只不過文宣王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了她一巴掌。”
戚灼聞言倒是沒有驚訝，戚泰那人的性子做這事倒是意料之中，而宋惜文估計回府被稍微哄一哄就會對著戚泰死心塌地。
“公主，章太醫到了——”
宋瑾辰聞言眼中放光，目光灼灼地盯著門口。
章太醫挎著藥箱，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場面，畢竟他藥方裏的藥材有什麼功效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。
他俯身請安，先給戚灼把了平安脈，回稟道：“公主身子一如往常康健。”
戚灼收回胳膊，又將註意力放在宋瑾辰身上。
宋瑾辰輕咳一聲將胳膊遞了出去，微微側著身給章太醫使眼色。
章太醫仿若未聞，瞇著眼仔細號了幾息，收回手恭賀道：“世子恢覆良好，待最後一劑藥用完，便能恢覆如初。”
“如此甚好，多謝章太醫，公主在此坐著即可，我去送送章大人。”
宋瑾辰不容章太醫拒絕，起身拉著他就往外走，戚灼只是靜靜瞧著宋瑾辰怪異的舉動沒有言語，心中暗道：這人又在瞞著她搞什麼動靜？
章太醫被宋瑾辰扯著出了院門，他捋捋胡子緩緩道：“世子莫要急迫，心急吃不了熱豆腐。”
“我怎能不急？”
宋瑾辰靠近章太醫悄聲問道：“你怎麼沒說那藥還會讓人不舉！”
章太醫撇他一眼，不急不緩道：“世子現下又用不著，不舉就不舉唄！”
“那以後呢？這癥狀什麼時候能消失？”
同為男人，章太醫自然知道宋瑾辰的擔憂，也沒有賣關子，緩聲道：“既是因為服藥帶來的，等藥停了此癥狀就會消失，世子不用擔心。”
宋瑾辰聞言終於放下了心，松手讓章太醫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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